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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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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還沒找到汪烈,蕭夕禾不敢離人群太遠,隨便找個清凈地方便停了下來,然後從乾坤袋裏掏出鍋碗瓢盆,熟練地支起簡易竈臺開始做早飯。

一刻鐘後,小安聞著味跟了過來。

“好香啊老大,你在做什麽?”他好奇地看著鍋。

蕭夕禾笑笑:“瘦肉粥,你要吃嗎?”

“可以嗎?”小安有點局促。

蕭夕禾:“當然,稍等一會兒吧。”

“好。”小安在旁邊乖巧坐下。

粥煮起來相對費工夫,蕭夕禾控制好火候之後,也直接坐下了,還順便遞給小安一把零食:“先墊墊。”

小安道完謝接過,嘗了一口後眼睛一亮:“真好吃,是你做的嗎?”

“是。”

“老大好厲害,我先前竟然都沒發現。”小安一臉驚喜。

蕭夕禾失笑:“因為之前能活命就不錯了,哪有心情搞這些。”

小安恍然:“現在是因為魔尊來了,你才有心情是嗎?”

蕭夕禾笑笑沒有否認。

小安感慨:“我還是第一次見會做飯的女子,還做得這麽好吃,魔尊能嫁給你,真是好福氣啊。”

聽到他對魔尊用‘嫁’這個字,蕭夕禾表情有些微妙:“蓬萊島上難道沒人做飯?”

“有呀,不過都是男人做,我們那裏有句話叫好女遠庖廚,所以很少有女子會去做這些,”小安說完頓了頓,“不過你們這邊剛好一反,講究什麽男主外女主內,真奇怪。”

蕭夕禾沈默一瞬,突然想起這本小說裏的蓬萊是女尊社會,雖然這一屆島主是男的,但大家都默認將來島主嫁人,島主之位就要交給他的夫人、或者未來的女兒。

“老大,你去了蓬萊,肯定特別受歡迎。”小安道。

蕭夕禾失笑:“就因為會做飯?”

“當然不是,你心地善良、脾氣還好,而且長得很好看,”小安大誇特誇,“如果在蓬萊,一定會有很多人想嫁給你。”

蕭夕禾哭笑不得:“可惜我已經有魔尊了。”

“那倒不是什麽大事,做不了正妻做妾室也不錯。”小安隨口回答。

蕭夕禾噎了一下:“你們那邊女子還能納妾啊?”

“你們這邊男子不也能?”小安反問。

蕭夕禾:“……也是。”

“要我說,你們這邊的男子都是慣得了,能力不行脾氣還大,看不上女子還離不開女子,時不時還要做點不忠的事證明自己,”小安說起這些直搖頭,“男人不自愛,就像爛白菜。”

蕭夕禾直樂:“你還挺有感觸。”

“那是,我可是很聰明的,”小安驕傲地挺起胸膛,”否則島主也不會放心讓我一個人出來。”

聽他提起島主,蕭夕禾生出一分興致:“你們島主確實挺放心,竟敢讓你一個人出來。”

小安聞言頓了頓,突然有些欲言又止。

半晌,他小聲道:“其實……他也是沒辦法。”

蕭夕禾一聽這是話裏有話,眼底頓時燃起八卦的光芒:“怎麽說?”

“他一個男子擔當大任,又遲遲沒有成婚生子,族裏好多人都開始不滿了,這段時間還一直逼他退位,”小安嘆了聲氣,“所以他想讓我來參加試煉大會時,順便幫他找找許久未見的未婚妻,若是找到了就請她盡快回去成親,以保住島主之位。”

都說仙魔試煉大會召開時,整個修仙界的修者都會來,所以島主才允許他前來。

“可是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,”小安一臉苦惱,“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人世。”

蕭夕禾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層,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後問:“給我看看長什麽樣,我也幫你找找。”

小安聞言精神一震,當即催動靈力在空中浮現一張面孔。

看著空氣中三歲多流口水的胖丫頭,蕭夕禾嘴角抽了抽:“你還是告訴我她叫什麽吧。”

小安想了想:“跟你一個姓,好像叫蕭什麽……”

“還沒好?”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插入。

小安下意識擡頭,對上摻了冰碴的眼神後一個激靈,連忙從地上爬起來:“突然想起我還有事,先走了……”

“粥快好了。”蕭夕禾也趕緊站起來。

“我不餓不吃了!”小安說完,一溜煙地跑了。

蕭夕禾無語地看向謝摘星:“一個小孩,你嚇唬他幹什麽?”

“少說也有十六了。”謝摘星面無表情。

蕭夕禾嘴角抽了抽:“十六也是小孩呀?”

謝摘星擡眸看向她。

蕭夕禾討好一笑,湊過去挽上他的胳膊:“魔尊大人,不是我說你,你這醋勁兒也太大了。”

“不行?”謝摘星反問。

“行行行,您說什麽都行,誰讓您是我孩子爹……”蕭夕禾話說到一半,表情僵了一瞬,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,“瘦肉粥煮好了,我還加了蝦和香菇,雖然都是存貨,但還算新鮮,你吃一點吧。”

謝摘星佯裝沒聽到她先前的口誤:“嗯。”

蕭夕禾掏出熟悉的小桌子小馬紮,等他坐下後給他盛了一碗,然後捧著臉坐在旁邊看他,照例問:“好吃嗎?”

謝摘星嘗一口:“嗯。”

得到肯定的答案,蕭夕禾剛松一口氣,就看到他突然蹙眉。

“魔尊?”

“別亂動。”他冷聲道。

“我沒亂……”蕭夕禾話說一半,突然意識到他說的不是自己。

呵斥似乎有效,謝摘星雖然還有些不高興,但已經重新開始吃飯了。

蕭夕禾大氣都不敢出,視線卻總忍不住往他肚子上瞟。

在又一次偷看時,謝摘星面無表情地打斷:“再看,就把你眼睛挖出來。”

“看看也不行?”蕭夕禾抗議。

謝摘星冷嗤:“不行。”

“你真的太霸道了。”蕭夕禾嘟囔一句,隨即又意識到自己根本沒立場抱怨,只能悶悶地收拾東西。

謝摘星看著她低落的背影,半晌還是忍不住開口:“早晚都要拿掉,你看他幹什麽?”也不怕將來有了感情,終有一日變成心魔?

蕭夕禾已經不知第幾次聽他說這話了,聞言勉強擠出一點微笑:“你說的對。”

這表情看起來不像認同他的樣子。謝摘星冷眼看了她半天,到底還是朝她招手:“過來。”

蕭夕禾頓了頓,磨磨蹭蹭走上前去。

謝摘星二話不說,直接將人扯進懷中。

重新撞進熟悉的懷抱,蕭夕禾僵硬一瞬,又很快放松下來,乖乖倚著他的胸膛。謝摘星指尖無意識地點著她的後背,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:“我是全陰體質,天生夭折之相,我娘為了護我平安,將一身修為都舍給我,早早便去了。”

“魔尊……”

“可他們費盡心機,又得到了什麽?我爹性子不算好,可也鮮少有動怒的時候,每次生氣基本都是因為我,從我記事起便時常將他氣得暴跳如雷,一直到今日都是如此,”

謝摘星垂眸與她對視,見她眼底隱有擔憂,又覺得有趣,“選擇是他們做的,我倒不會愧疚,只是覺得生孩子不僅無用,而且麻煩。”

血緣的羈絆,傳承的力量,會讓他們在成為父母的瞬間,便將一顆心放在孩子身上,不求回報,不計後果,就連死了也想保佑他。

他厭惡一切不可控,也不想成為謝無言,或是至今記不清模樣的母親。

謝摘星沈默許久,重新與蕭夕禾對視:“只有我們兩個,不好嗎?”

蕭夕禾嗓子艱澀,半天憋出一句:“……好。”

我贏了,小孽畜。謝摘星不動聲色地撫上小腹,摁住某個一直動個不停的家夥。

日頭漸漸升高,清早的露珠幹涸,又是一個不冷不熱的晌午。

一行人再次出發。

不知是不是昨天陣仗太大打草驚蛇的原因,今日再用同樣的辦法,卻只抓到一個合歡宗,其餘五個仙門連個影子都沒見。

合歡宗算是這次十大仙門裏損失最慘重的門派,蕭夕禾抓到她們時,就只剩下十來個人,被抓的瞬間猶如驚弓之鳥一般,看到蕭夕禾立刻圍了上來。

“師姐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放我們一碼。”

“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嗚嗚……”

“師姐我知道錯了,當初不該嘲笑你資質差還不會勾男人……”

幾個貌美小尤物拉著蕭夕禾一陣哭,撲鼻的脂粉味熏得她有些飄飄然,最後還是謝摘星看不下去了,冷著臉將人拉出來:“你還男女不忌了?”

“冤枉啊,”蕭夕禾立刻恢覆正常,“她們身上有合歡宗秘制香料,我太久沒聞了,就沒控制住。”

謝摘星擡眸看去,果然看到站得近的幾個修者,已經露出色瞇瞇的笑容。而合歡宗最中心的女子,在謝摘星看過來的瞬間,當即露出一個魅惑的笑容。

她們合歡宗吃的就是男歡女愛這碗飯,當看到謝摘星出現時,便立刻起了勾引的心思,只是懾於他的名聲不敢下手,誰知剛要打消念頭,便看到他與蕭夕禾舉止親密的樣子。

蕭夕禾誰不知道,合歡宗出名的木頭美人,空長一張惹人憐愛的臉,卻連最簡單的勾引都不會,連她都能勾上謝摘星,說明謝摘星的難度也不大嘛。

女子這般想著,風情萬種地朝謝摘星眨眨眼:“魔尊……”

“魔你媽的尊,敢勾引我男人就弄死你!”蕭夕禾不客氣地把謝摘星護在身後。

女子沒想到她反應這麽大,半天憋出一句:“……我叫他一聲怎麽了?”

“不能叫,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麽心思。”蕭夕禾冷笑,手指緊緊攥著謝摘星的袖子不放。

女子目露不屑,剛要說只有沒用的女人才這麽警惕,可話到嘴邊就對上了謝摘星帶著殺意的眼神,她一個激靈,瞬間不敢吱聲了。

謝摘星懶散地擡手給身前的小姑娘順順毛,然後才慢條斯理地看向合歡宗一群人:“把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香料弄幹凈,再敢影響我夫人半分……”

還是熟悉的話只說一半威脅風格,清淺的語句沒有半點起伏,卻叫所有人為之一顫。

解決完合歡宗的人,謝摘星便退到了後頭,讓蕭夕禾負責之後的招安工作。

“少夫人真兇啊。”林樊感慨了一句,一回頭就看到了謝摘星翹起的唇角。

……他還挺得意。

抓了合歡宗後,接下來幾日又抓了仨,只有蜀山派和昆侖派還沒找到。他們似乎已經知道了結盟大軍的存在,藏得一個比一個嚴實,一行人找了好幾日,連個人影也沒見著。

“就這麽大地方,能藏哪去呢?”蕭夕禾頭疼。

鐘晨眉頭緊皺:“空間理論上說是無限的,只要他們有心藏,能藏到地老天荒。”

“……總不能一直藏著吧?”蕭夕禾無語。

鐘晨一臉嚴肅:“也許在他們心裏,藏到老死也比輸了強。”

蕭夕禾不懂這種腦回路,嘆了聲氣繼續跟他探討該怎麽把最後這倆給找出來。謝摘星冷眼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地互動,最終忍不住涼涼開口:“你們怎麽確定他們是藏著,而不是已經死了?”

蕭夕禾和鐘晨同時一楞。

“他若能去夢中找你,自然也能找他們。”謝摘星補充一句。

蕭夕禾震驚地張了張嘴唇,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。

“與其浪費時間找他們,不如先將那個人找出來解決了。”謝摘星道。

蕭夕禾有點被說服了,剛要問怎麽找,鐘晨卻突然開口:“他們應該沒死。”

謝摘星不悅地看向他。

“為什麽?”蕭夕禾忙問。

鐘晨沈吟片刻:“若是死了,總會留下痕跡,比如血印、法器之類的,可我們找了這麽久,卻什麽都沒見過。”

“有道理。”蕭夕禾表示認同。

謝摘星冷笑一聲轉身要走,蕭夕禾趕緊將人拉住:“但我覺得魔尊說的也有道理,所以為了保險起見,我們還是同時進行吧,你們倆和陳道友負責找汪烈,我帶著其他人找那兩個仙門。”

“我不用他們。”謝摘星蹙眉。

蕭夕禾哄勸:“乖,你一個人我不放心。”開玩笑,有男女主光環可用,為什麽要浪費?

謝摘星聽到她擔心自己,第一反應是荒謬,可對上她過於真誠的視線,卻說不出拒絕的話。

半晌,他淡淡開口:“麻煩。”

蕭夕禾笑了笑,知道他這是默認了。

雖然說是兵分兩路,但謝摘星是不可能跟蕭夕禾分開的,所以還是一起走,只是各自的重點不同。

一行人又忙了幾日,謝摘星三人一無所獲,倒是蕭夕禾將兩個藏得嚴嚴實實的門派給抓了出來。

就此,所有人集合完畢,直接在一片空地上住下,等著謝摘星他們找出汪烈。

然而即便有男女主光環在,找人的行動也極不順利,接下來好幾日都沒有半點進展,汪烈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樣,半點蹤影都沒有。

“毫無痕跡,難道已經離開?”謝摘星還是第一次如此受挫,說話時眉頭微微蹙起。

蕭夕禾想了想:“不可能,他現在的狀態離開只有死路一條,肯定還在某個地方躲著。”

謝摘星眉頭蹙得更深。

蕭夕禾見狀,悄悄牽住他的手:“不著急,現在所有修者和魔族都結盟了,他沒有新的‘養分’,早晚會來找我們。”

謝摘星擡眸看向她。

“乖,不生氣。”蕭夕禾安慰。

謝摘星氣笑了:“你將我當成三歲小兒哄了?”

“不管你多大,都是我家寶寶。”

膩歪的話信手拈來,一聽就沒什麽誠意,魔尊大人卻很受用,聞言瞬間心平氣和。

不知不覺大聯盟已經原地駐紮小半月,除了魔族毫無怨言,修者們多少都有些心浮氣躁了,前期礙於謝摘星在,一直沒敢表現出來,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毫無進展,即便畏懼謝摘星,也開始有閑言碎語浮現了。

“是不是我們想多了,根本沒有叫汪烈的人,只是印記出了問題而已。”

“也許我們正常進行比賽,選出前二百之後陣法就自動開啟了,我們也能出去了。”

“這樣下去好浪費時間啊……”

眾人說這些話時沒有背著蕭夕禾,或者說就是故意讓她聽到,蕭夕禾始終淡定,直接當沒聽見。

某個夜晚,締音閣的阿銀終於受不了了,直接攔住蕭夕禾去路:“蕭道友,我們都耽擱這麽久了,你也該給個說法了吧?”

“你想要什麽說法?”蕭夕禾看向她。

阿銀餘光瞥見謝摘星,忍著火氣道:“我們都是沖著試煉來的,可你卻將我們強留在這裏浪費時間,是不是有點過於霸道了?”

“那你想怎麽樣?”蕭夕禾心平氣和。

阿銀冷哼一聲:“先前發的心誓是十日之約,現在十日已經過去,不如橋歸橋路歸路正常試煉。”

不少人默默點頭。

怕你們成為汪烈花肥會對我不利,我才懶得管你們。蕭夕禾扯了一下唇角:“行,那我們就正常試煉吧。”

眾人眼睛一亮,然而下一瞬,一道精純靈力射出,直接在阿銀的脖子上劃出一道猙獰血痕。

只差毫厘,就能要她的命。

阿銀捂著脖子驚駭後退,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,失聲質問蕭夕禾:“你什麽意思!”

蕭夕禾一臉無辜,倒是她身後的謝摘星緩緩開口:“不是正常試煉?”

阿銀:“……”

眾人:“……”

正常試煉的意思,就是各憑本事……試問這裏所有人,誰能比謝摘星有本事?

修者們正驚恐時,謝摘星側目看林樊:“現在魔族還剩多少?”

“回少主,一百九十三人。”因為還沒來得及打,所以從進場開始只折損幾十人。

謝摘星頷首:“那就留七個修者,湊二百晉級。”

修者們:“……”

“鐘晨和陳瑩瑩要留下,小安也留下,”蕭夕禾一臉乖巧,“啊,忘了把我算進去了。”

“留三人。”謝摘星從善如流。

修者們:“……”

正當他們以為是開玩笑時,謝摘星抽出了認魂劍,修者們精神一震,紛紛表示沒有脫離聯盟的心思——

“什麽試煉不試煉的根本不重要,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抓到汪烈,不能讓他為害蒼生。”

“身為修者當以天下為重,魔頭一日不除我一日不能心安,至於區區試煉又有什麽值得在乎的。”

“蕭道友忠肝義膽,我就樂意跟著她……”

在眾人的恭維聲中,阿銀的臉青一陣白一陣,話都不敢說一句。

鎮壓完鬧事的修者,蕭夕禾嘆了聲氣,又跟鐘晨湊到了一起:“這樣等下去確實不是辦法,他們早晚還是要鬧的,總不能真把人都殺了吧。”

“找不到,也只能等了。”鐘晨認真道。

蕭夕禾眉頭緊皺:“雖然大部分人都活下來了,可他也吸收了將近百人的修為,誰知道他能熬到什麽時候。”

“必須想個法子將他引出來才行。”

兩人對視一眼,對現在的狀況都一籌莫展。

跟鐘晨聊了大半天一無所獲,蕭夕禾又去找謝摘星,可惜謝摘星只是涼涼地看著她:“不是跟他相談甚歡?還回來幹什麽?”

蕭夕禾頓了頓:“聊正事呢,你不要總是吃醋。”

謝摘星冷笑一聲:“我一個妾,有什麽資格吃醋?”

“你不要總是把……”蕭夕禾對上他的視線,突然嘆了聲氣,“算了,不想說了。”

“不想說是什麽意思?”謝摘星不悅。

“你一點大局觀都沒有,煩人。”蕭夕禾難得鬧起脾氣。

謝摘星瞬間冷臉。

又是三日,汪烈依然耐心蟄伏,眾人仍舊一無所獲。

蕭夕禾肉眼可見的焦慮了,每天都跟鐘晨湊在一起,任由謝摘星發脾氣也不肯回來,眾人看到謝摘星冷若冰霜的臉大氣都不敢出,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牽連到自己。

而蕭夕禾卻依然我行我素,眾人總覺得她的好日子快到頭了。

果然,又兩日之後,謝摘星終於爆發。

“你說什麽?讓我滾?”蕭夕禾不可置信。

謝摘星面無表情:“難道不該滾?”

“謝摘星!你是不是太過分了?”蕭夕禾憤怒,“我就是跟鐘晨多說幾句話,你竟然讓我滾?!”

“少廢話,再不走就殺了你。”謝摘星繼續面無表情。

“少主,少夫人就是太著急了,不是故意冷落你的。”林樊趕緊上來勸。

陳瑩瑩抿了抿唇:“道侶之間有話好好說,何必鬧成這樣。”

鐘晨也頷首:“我與蕭道友清清白白……”

“老大不是那種人,魔尊你別誤會。”小安也趕緊出來說話。

沒想到這麽多人幫她說話,蕭夕禾眼圈瞬間紅了:“你怎麽可以這樣……”

謝摘星看著她泛紅的眼睛,終於蹙起眉頭。

“……算了,我蕭夕禾也不是沒有骨氣,走就走,”蕭夕禾哀大莫過於心死,一臉悲傷地轉身就走,一邊走一邊道,“你們誰都不準跟著我,否則我死給你們看。”

陳瑩瑩和小安硬生生停下腳步。

謝摘星依然面無表情。

“魔尊,汪烈還未找到,蕭道友一人上路太危險了,”陳瑩瑩有些急,“不如你勸她回來吧,莫要出事後再追悔莫及。”

自從識綠山之後,她對謝摘星已經放下,如今再看他,只是好友的夫君而已。

謝摘星掃了她一眼,似乎並不在意。

陳瑩瑩心底一陣失望,當即便要去追蕭夕禾,卻被鐘晨拉住。

“蕭道友性子烈,你若追上去,說不定她真要自盡。”

陳瑩瑩一楞,腳下瞬間慢了下來。

蕭夕禾獨自一人往前走,很快就脫離了眾人,在一處懸崖邊坐下。

“王八蛋謝摘星!”蕭夕禾對著山崖罵罵咧咧,然後倚著石頭開始發呆。

因為獨自一人,也不知道去哪裏,她索性就在山崖邊住下,每天除了睡就是吃,生活頹敗得一塌糊塗。

轉眼又是兩日,夜深人靜,她以天為被以地為席,閉上眼睛再次睡去。

這一次不知怎麽了,只睡了一刻鐘就突然驚醒,睜開眼睛的瞬間,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
蕭夕禾驚呼一聲,警惕地往後退一步:“汪烈?”

“好久不見啊小騙子。”大約是吃了不少養分,時隔多日再見,汪烈臉上的傷疤愈合了許多。

蕭夕禾一臉驚恐地掐了掐自己,不疼,說明在夢裏:“你想幹什麽?!”

“該我問你想幹什麽吧?”汪烈一步步逼近,“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?”

“……我找你,是想殺了你。”蕭夕禾捧臉驚叫,“你找我幹嘛?”

“巧了,也是想殺了你。”汪烈勾唇,慘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癲狂。

蕭夕禾嚶嚶嚶:“那我們就各憑本事吧。”

話音未落,山崖上突然多出兩道身影,汪烈看到二人瞳孔猛縮:“不可能,你們不是……”

話沒說完,便已經明白,先前種種都是下套。

“你也說我是小騙子了。”蕭夕禾繼續嚶嚶嚶,被謝摘星拍了一下腦袋才老實。

“你誰?”謝摘星淡淡開口。

汪烈冷笑一聲:“本尊汪烈是也。”

謝摘星:“不認識。”修者慣有改頭換面的,可內裏卻是騙不了人,他沒見人之前,還以為是哪位大能隱藏身份,現在看卻不是。

汪烈表情一僵:“你說什麽?”

“不認識。”謝摘星重覆一遍。

汪烈深吸一口氣,咬牙切齒:“你不認識我?!”

見他一副只有蠢貨才不認識他的樣子,一直沒說話的鐘晨想了想:“你以前叫什麽?”難道是有曾用名?

“汪烈!老子一直叫汪烈!”

鐘晨頓了頓:“那真的不認識。”

汪烈心態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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